第二章（3/6）

第一卷

「完全与世隔绝。要让木原慧远离任何与她有关的事物，待在只有她一个人的地方，冷静下来，思考自己的事。」

「也就是说，承认她不是慧?」

「那得看她本人的意愿了。很遗憾，恐怕你和她的双亲都在逼她接受自己是慧，这件事从侧面给她施加了压力。如果她不能从中解放，情况只会不断恶化。虽然不知她会得出怎的结论，但我认为她有选择自己为谁继续生存下去的权利。」

「不不不，如果她选择放弃慧的身份活下去，那就失去实验的意义了。」

「实验已经终止了。」

「可是……」

我感到口干舌燥。不知何时松了攥紧的拳头。手心里全是冷汗。

「我能理解您的心情，可她也有接受治疗，重新始健康的人生的权利。这点还请您谅解。」

被说到这份上，我也只好不情愿地点了点头。

「眼下就先让慧在现有的设施里生活吧。等我的医院弄好后，再让她搬到那里，我认为这是最佳选择。」

「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住在家里吗？」

「不行。」

川越医生以专业人士的口吻冷冷回绝了。

「那做可能会陷入无可挽回的地步。说到底，那个项目本身，对于克隆人的考虑还是太过轻率了。」

「哈啊……」

我心不在焉地回应着，他向我投来冰冷的视线，继续说。

「把复制好的体和复制好的精神组合在一起就成了一个人类，这的法太欠斟酌了。事到如今我能断言，这法是错误的。」

不知是不是因为暖气的缘故，川越医生挽起了袖子。

「克隆人什么的，压根就不应该被制造出来。如你所知，南对于克隆没有限制。因此那里聚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克隆研究者，技术发展过剩。当然，也不能一概而论，认为克隆只有消极的一面。打比方，克隆使实现稳定供应低消耗化的优秀家畜变得更为容易，这就是积极成果中的一例。现在，超市里出售的高级类这么便宜，大多都是托了克隆牛的福。然而，它的代价非常大。」

大概是一直以来积攒了不少不满吧。川越医生一股脑全倒了出来。

「既然牛可以如此廉价地制造出来，那么自然人类也可以。因此克隆犯罪在世界范围内蔓延来了。发生在日本的大多数克隆犯罪，究其根本，就是发源于此吧。你曾经相识的女，或许也出生在那里。战争即将始的那段时期，大量少女为卖春人员被秘密送入国境，说不定她正是其中的一员。」

这么说着，他扬起了一边眉毛。

「真是个悲惨的故事。我一点也不喜欢。对了，要不来说说我以前工的地方发生的事吧？那里，可以说是真正的地狱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