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〈上〉

「咦？妈妈说有通知过你了耶？」

「妈妈？不对啊，她完全没……」

话说到一半，我到一件事，把后半段的话吞了回去。

「等等……大概五天前好像……」

母亲难得主动打电话给我。她和我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后说「我会送些东西过去」。由于母亲的口吻相当平淡无奇，所以我也没认真把那些话听进去，没到，呃？送来的是妹妹？我以眼神发出疑问。

是说，送的，不就等于无视我的个人意志不是吗？

虽然这么说，但就算向母亲抗议，很明显地也只会被她四两拨千斤地打发掉，还不如干脆面对已经发生的现实。

妹妹，人在这里。三年来从没见过面的妹妹，以及庞大的行李，占据了我的房间。

「这些行李……看起来不像只是来住几天而已？」

「嗯。我要住在这边，从这里上大学。」

「大学？大学生？妳吗？」

我眼睛瞪得极大，反地立起单膝仰天大叫。从年纪算来，这是理所当然的事，可是，我还是惊讶到无法言语。

「大学，是指那间吗？」

我朝附近的拉面店一指，大学也座落在同的方位上。「是啊。」妹妹点头。

「和哥哥——同一间学校哦。」

耶——她双手软绵绵地比出V字。看着她那模，我全身无力地坐回地上。

再一年，我就要毕业了，之后的三年妳要怎么办啊？不对，这么说来我曾和母亲讨论过找工的事。你要在老家这边还是学校那边找工？我那时的回答是，要在学校这边找。

……是这么回事吗？直到妹妹大学毕业为止，都要让她和我一起住在这里吗？

我看着妹妹，她的手仍然维持着V字，而且还附加了极为灿烂的笑容。看着那模，我恍然大悟——

妹妹是为了和我一起生活，才会报考这所大学的。

……如果真的是这。

我该对离家到外地求学的决定感到后悔吗？

到外地念书后，我找尽理由不回老家，已经快要忘记面对妹妹时该做出什么的表情了。而且，虽然我是主动离家的，不过一旦意识到这件事，萌生的感情却与罪恶感极为相似。再加上只要像起当初离家后，留在家里的妹妹可能会有什么的表情，就会变得裹足不前，愈来愈不回老家，仿佛在害怕妹妹一……不，不对，不是这的。

和妹妹在一起时，相当于我的本质般的东西就会被暴露出来。而我，害怕那情况。

逃离原点。可是到头来，我还是回到原点了吗？

「为什么哥哥——好像很心浮气躁呢？」

「不是啊，因为妳……」

我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。在看到她那双纤细的赤脚时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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