I 嫩叶的季节（2/15）

我家正前方的水中，有红白相间的鲤鱼悠游，岸上成排的水车是乡名由来。虽然每个乡都有水车，但水车乡的数量特别多，十分壮观；我记得的水车类，包括上式、背式、下式、式等，或许还有更多。每水车都有各自的任务，来捣米或者磨麦，不再需要人力执行这单调无趣的劳动工。

每个乡都有唯一一座金属叶片的特大水车，途是发电。水车产生的宝贵电力来供应公民中心屋顶的扩音器广播。根据伦理规定，严格禁止将电力于其他途。

将近黄昏时分，扩音器都会传出相同曲调。那是名叫《归途》的古老响乐一部分，曲家有个怪名字叫做德弗札克。

我们在学校学到这的歌词。

日落远山边

星散夜空间

今日工已毕

心清气神闲

夕阳晚风吹

阖家乐团圆

乐团圆

暗里篝火光

焰势愈趋小

宛若催人眠

光暗火渐消

温婉掌心护

陶然入梦乡

入梦乡

在原野上嬉戏的孩子一听到《归途》就会携手踏上归途。我每次起这首歌，脑中就会反浮现黄昏景色。夕阳下的街，在沙地上画出细长黑影的松树林，以及数十亩水田，如明镜般映出昏暗的天空，还有空中成群的红蜻蜓。但最令我印象深刻的仍是从山丘上一览无遗的夕阳。

闭上眼睛就会浮现一幅光景。那时究竟是夏末或者初秋？天气已经不知不觉凉起来。

「该回家了。」有人口。

竖耳聆听，确实传来微弱的旋律。

「那就是平手喽。」

觉这么一说，孩子们三三两两地纷纷从藏身处冒出来。

八岁到十一岁的孩子从早上就玩起大规模的抢地盘游戏。这就像冬天打雪仗游戏的延伸，孩子分成两队，互相抢夺地盘，从对方地盘最深处夺走旗子的就算赢。当天，我这队刚战就失误，眼见就要战败了。

「太奸诈了。我们差一点就赢了。」

真理亚嘟起嘴。她的皮肤比其他人白，有著浅色的大眼睛；火焰般的红发更是异于常人。

「你们投降啦。」

「对啊，我们占上风。」

良附和著真理亚，真理亚从那时就有女王的天分了。

「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投降？」我气呼呼地反驳。

「因为我们占上风啊！」良相当固执己见。

「可是旗子还没被抢走啊。」我望向觉。

「是平手。」觉相当严肃地宣布。

「觉是我们这一队的吧？为什么要帮他们说话？」

真理亚对觉露出咄咄逼人的态度。

「没办法，因为规矩就这啊。时间就到日落为止。」

「太阳还没下山不是吗？」

「别鬼扯了，那是因为我们在山头吧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