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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呵呵笑着表示同意。我们四目相，然而因为长年累积的坏习惯，使得我们又下意识地撇眼神。

不过，有这句话必须好好看着彼此的眼睛说出来。

我再一次认真地看着柊的眼睛说：

「那么，距离停电剩一分钟了。我们差不多要去救那两个爱错——但的确爱着——的人了。」

我说完后，柊力地「嗯」了一声说：

「不过，那个，可以等一下吗？在灯光消失看不见之前，我最后请你让我确认一件……本来我是没有权利这对你的，毕竟我也是从一始就追着你之外的人跑。可是我不像你那么守规矩，才不管什么权利不权利呢。」

「确认什么？」

几乎在我说完这句话的同一时刻——

柊倾身向前，与我的嘴叠。

「对不起，」柊说：「是这。」

的确，确认的话这就够了。

在那一瞬间，我了解到许许多多的。

或许我一直困在很表面的东西里呢。二人生中有限的记忆，似乎甚至让我的思考方式有了致命的缺陷。

一直以来，我太过忽视无法言喻的感觉了，尽管这就算言语也无法表达。我发现那些我自以为记得的，其实一件都没有记着。完全没有弄明白什么是重要的，什么又是不重要的。

我不应该介意没有真实感的一人生记忆，我应该那份记忆当「有机会发生的可能之一」来处理才对啊。

「原来你一直离我这么近呢。」柊垂下视线说。

柊离我的怀抱。几乎就在她回头的同一时间，路灯一起熄灭了。

已经渐渐跟我们没有关系的真正黑暗，覆盖了整座街。

跟十年前的那天一。

那真的是很蠢的景象。两个圣诞老人在停电的夜晚拿着指挥棒始指挥通，这就算跟朋友说也不太会有人相信吧？

我们到处设置的彩色警示灯，换个角度来看，也可以当成是圣诞节的灯饰。红、绿、蓝、黄，明明没有多少时间，我们却是特地设置了配色漂亮的警示灯喔。

我们完全融入了这幻的气氛里，对特地停车感谢我们的情侣或是其他人说了好几次：「圣诞快乐！」明明我以前最讨厌这句话了呢。可能是装扮和寒冷让脑袋出了什么问题吧。

这场风雪真的很大，连睁眼睛都很困难，因为太过寒冷下意识咬紧臼齿的缘故，下巴也好痛。全身上下冷到我已经搞不清楚身上哪里有穿衣服了。

加上因为必须定期在警示灯或是其他东西上拍掉积雪，我们也得到处来回走动。说实在话，我们就算被车子撞到都不奇怪。不过，由于我们身上穿的是非常醒目的衣服，所以多少能活得久一些。